人间抽风客

跟基友一起养老算了

纵 欢(下)

  @萝卜糕 是的我又拉灯了……不过好歹还是把整个情节都完成了?……希望姑娘喜欢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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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世间之欢情,皆发乎幽意,而心动于行。

 


    素日看陵越的眉目,如画笔挑墨,似丹青写意,皆是天工妙手一线一线勾勒出来的,直叫人惊叹造物神奇。而此刻,画一般的眉目沥了雨,便宛若水墨染卷,只一滴,跃于纸上而洇成千端万绪,丝丝缕缕,自饶缱绻,如玉更胜玉。

 

    浅紫浸水成深色,陵越外袍早湿透,而他目光飘忽,更显空茫盈袖。

 

    屠苏也顾不得雨大了,冲出凉亭,疾步上前去挽住陵越的手臂:“师兄,你怎么出来了?”

 

    两个人面对面挨着,陵越却微微侧脸,歪过脑袋来看他,神情怔惘,好似在努力辨别眼前人,竟流露出几分无辜俏皮的意味来。

 

    几番目不对焦,仿佛终于认出了他是谁,陵越晃了晃头,倏地开口一笑:“屠苏。”

 


    屠苏见过陵越无数次笑容,但陵越即使是在他面前的笑,往往是欣然也还留三分含蓄的。以往屠苏最常见他莞尔轻笑,眉宇舒展开,眼眸弯起来,而唇角微抿,一翘复又一挑间,梨涡浅浅靥开,勾出笑意满怀。

 

    此刻却又不同。

 

    大约醉意令人无忌,陵越这一笑,全数抹开了唇齿。薄唇皓齿,红白相衬,水色下分外明晰。而那般灿烂笑意的自然流露,更加惹人心头欢喜。

 


    雨点还在不住拍打,耳边的喧嚣却已暂时退却,胸中好似映着一片清光雪月。怦然一声,屠苏清晰地听到,自己心里有根弦,势如裂帛,瞬间绷断。

 


    把陵越带回去颇费了一点功夫。酒醉令人血热,陵越大约是觉着被雨水这样淋着舒服,竟然孩子气发作,跟闹脾气一样,任屠苏怎么哄劝也不肯跟他回房。屠苏却生恐他淋雨置病,见软磨不成,也只好道声“师兄,冒犯了”,揽住他的肩,半抱半拽地强行将他带到了卧室。

 

    进得房门,屠苏总算松口气,也管不得自己,先去扯陵越身上的湿衣。

 

    陵越这时似乎又听话了。他偏过头,怔怔望着屠苏,颊边薄绯,眼神还是那样迷离又无辜。

 

    凭空又闻铮然之色,屠苏清清楚楚地听到了心上第二根弦崩断的声音。

 


    下次,如果师兄下山又带了那种奇怪的梅汁回来,还要不要让师兄沾染呢?……半拖半抱地推着陵越去沐浴的时候,少年屠苏有些苦恼的想到这个问题。

 


    但很快屠苏又觉得这个问题根本不是问题。

 

    入水以后,陵越一下安静了。屠苏不放心地守在屏风背后,耳边听得水声泠泠,好像自己的心也掩抑在雾气弥漫之下,忽快忽慢地跃动。

 

    不论是往日端方的陵越,还是如今酒醉的陵越,其实都令他胸中欢悦。少年幽谧的青涩情事,炙烈又纯粹,宛若心间滴取的一痕朱砂血。

 


    酒意醺出来一个玉山倾倒的陵越,而热水更蒸出来一个浸渗幽意的陵越。

 

    陵越换了干衣裳,雪白的亵衣,衬着散了一肩的湿发,发梢还沥着水,似乎全身都透出光来。

 

    因他行动不稳,屠苏引着他,将他扶至榻上,又取出干巾为他擦拭头发。陵越却挣扎着要起身,刚直起腰,又被屠苏强硬地摁下去。

 

    屠苏一手按在他肩上,一手还捻着他的发丝:“师兄,别动。需要什么我帮你去拿。”

 

    好似这会终于醒过神来了,陵越微微仰头,一手指着他,目光有些发直,话音也有些断续,脸上那关切的情意却半点也不含糊:“……你也、淋雨了……先去、泡热水……”

 

    说到这里又皱眉,陵越顿了顿,仿佛借着这一停,才找回思绪,又接道:“……我去、给你,煮姜汤……”

 


    屠苏早换过了衣服,他酒量虽也谈不上多好,倒也不至于似陵越那样一沾即醉。但此刻看着陵越认真的模样,心上却是猛然一热,一时情动难以克制,俯身下来便吻住了他的唇,将他后面的话全部封了回去。

 

    明知道陵越如今心里想的都是为他好,屠苏还是忍不住心中祈望——师兄,眼下,你不需要想其他的,只想着我,只想着与我在一起就好。

 

    只知此刻心中欢愉,便再无需按捺情意。

 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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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发乎心,悦于行,谓之欢情。

 

    而人世苦短,为欢几何?

 


    愿作一生拼,尽君今日欢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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